温情与敬意

可以叫彧或者温敬,enfp,有时候矫情有时候发疯的一个女大,可能算是激女。看什么写什么,扫墓式混圈,死人爱好者。二次主要名柯文野和各种爱女番,玩9,看刑侦推理无限流。欢迎安利,欢迎评论私信唠嗑

【文野无赖派】暮鼓

Summary:织田作回归后安吾的归队,一些奇怪的群口相声,以及久违地相约Lupin。

*文野无赖派cb向,HE,一个也不会少

*正文4200+,原本的彩蛋被lof吞了一次之后丢了,其实主要是一些设定,就在正文最后简单讲一下好了

*是一个半截子烂文,总之前情就是织田作怎样从坟里把自己刨出来并顺道捞一只跳海的太宰。大约不会写了,不擅长应对太宰治这样的人,他很……不一样。

*复健之作,不要对质量存在过多幻想

以上。

 

远远地,像是黄昏的鼓声传来。沉重的喑哑的声音撞击耳膜——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哪有脚,渐行渐近的只能是人。

前杀手与前干部敏感的听觉神经几乎同时辨出那串尚渺远的脚步声,织田作之助正待开口,却被直接扑过来的太宰治撞了个满怀。自暴自弃一样,无声地拒绝转身面对。

已经二十二岁了吧,太宰。武装侦探社中全能的的前辈,在失而复得的友人面前释放出内心最深处的孩子。

织田作之助低头就能看到肩头压着的脑袋,随手理顺对方微微打卷的黑发。忽视身体瞬间的僵硬,抬头望向街巷交会的方向。

预知系战斗人员的能力让他轻易辨别出对方的位置,形只影单奔跑在小街上的人。脚步急促,不时突兀地停下再重新响起来;随着距离的缩短逐渐慢下来,迟疑地,缓缓地,向他们靠近。

距离拐角还有五步,从对方一贯的步幅来看;

四步,脚步沉重,皮鞋踩上石板路面的声音越发鲜明;

三步,他听到近在咫尺的鼓声,急急地搏动着的心跳,是相互贴合的双声,故而显得震耳欲聋;

两步,天衣无缝仍没有被触发,应当不只是因为怀里伏着的人间失格。当然不会有恶意,毕竟来人是——

一步。脚步声猝然停止,堪堪隐藏于视线之外的人静默地站定,与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短暂对峙。一步之遥的距离和四年时光横亘在他们中间,形成一道透明而厚重的壁障。

政治家惯常将这壁障称为“铁幕”。

时间在一时一地静止,直到高档皮鞋的底部最后一次敲击冷硬的铺路石,撕扯逆光的身影,使之脱离开巷子旁侧平房的荫蔽。

夕阳不吝于为后来者勾勒出明亮的边线,笔挺的西装在方才急促的跑动中微微凌乱,腋下挟一个用旧了的公文包,从不肯服帖的发丝在脸颊两侧鸟翼一般展开;背后是橙红色将逝去的晚霞,没有一丝光打在他脸上。

但织田作之助仍能判定出对方的情绪,深切的痛苦以及恐惧,几乎同样深切而并不明晰的喜悦,以及小心翼翼的几乎微不可察的希望。

闭塞的小巷中无风,失去水平运动的空气暂时脱离了灵动的流体状态,转而化作水泥般滞涩令人窒息的黏稠凝重。

 

他们沉默地相互凝视,相对无言的两人和转身逃避的一人,令人不适的岑寂在空气中恣意蔓延。色泽温暖绚烂的黄昏在织田作之助面前潮水般迅速地退却,将他们所在的横滨连同身处横滨的他们一道,投入最混乱且择人而噬的黑夜。

只有最后一抹清浅的灰红还残存着,对面的人在这浅红的天光下深深地鞠躬。没有一个字,没有一点声音,也许有情绪涌上来,但任何情绪都无以表露出丝毫。

但织田作之助仍在这深深的九十度鞠躬前抿唇。

因为只有在面对朋友时,一向冷淡、温和并且高傲的人才会这样毫不迟疑地弯腰。

这代表着不折损人格前提下最大限度的卑微。

几米黑暗的石板路横亘在他们中间,冷硬沉重有如钢铁。无形的铁幕竖立其上,将现时与未来分隔于过往之外。

绝望的味道在彼方堆叠,缓缓发酵。织田作之助意识到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努力了,因为这种情绪太深重,即使是专为封存往事而生的强大灵魂也早已不堪重负。

长期混迹于黑暗的野犬有着相通的骄傲和倔强,他们近乎盲目地自负,自己的人生攥死在自己的拳头里,任何人无法侵夺。

但面前鞠躬的人正将主动权交予他。

这是极大的特权。织田作之助的反应决定着未来,如释重负的解脱,抑或内心某个角落彻底且不可逆的死亡。

反应……吗。

他面对着友谊中的背叛者——背叛不过是上位者博弈中身不由己的一步;他们曾选择推开试图修复关系的友人——他们是先行受到背叛的一方。

没有绝对的正确也没有绝对的错误,没有绝对的光明也没有绝对的黑暗。无赖的世界从来黑白不明,世界的无赖从来亦正亦邪。在那场博弈中,混乱的他们从来不过是遭遇利用而一败涂地的棋子。

如果白昼与黑夜之间的鸿沟是一道由黄昏弥补的隙,如果被子弹穿透的心脏可以在“书”的作用下重归于完整与鲜活,那么是不是意味着……

织田作之助从不将自己看作好人,连不去杀人的原则都是为了获取写人的资格,他从来自认为普通且自私。只有极少数人会获得温和相待的资格,天真无辜的孩子,相熟多年的洋食店老板,以及——

朋友。

手握未来的织田作之助从未有过否认过去的念头,无论何时。

铁幕属于政客,而不是人微言轻的前黑手党底层成员。

思考的过程度秒如年,最终的下定决心却不过是一瞬间。

知道太宰治身体的重量消失他才意识到自己正拍着对方的肩膀示意他站起来,缩短距离的第一步一旦迈出其后的每一步都更加坚定,朝向前方。

织田作之助随意脱下自己沙色的长风衣,被体温捂暖的布料披在还僵硬地保持着躬身姿态的男人肩上。他开口,暗自惊异于自己的声音平静得一如既往。

“夜里海风硬,只穿这么一点很容易感冒——”

“安吾。”

坂口安吾在向前扑倒的下一个瞬间织田作之助稳稳扶住他,被冷汗浸透的身体因虚脱而轻微颤抖。黑暗此时成了完美的掩护,让他得以对一切滴落在条纹衬衫上再沾湿皮肤的液体视而不见。

短短一句话打开声音的开关,被屏蔽多时的万物之声重新灌入耳朵。风加速吹过狭窄的小巷,海在几百米外喧腾,临近的暗巷中上演一场规模不大的火并,沙哑且气息不稳的声音在耳边。

语速极快,不住重复着简短的句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织田作先生。

“我也该向你道歉,安吾。”

多奇怪啊,他们无赖派。并非希求原谅去道歉,而是自知已被原谅才有开口道歉的勇气。

 

“呀,织田作和安吾现在超级像苦情剧里破镜重圆的男女主人公呢。看着你们两个卿卿我我,我都感动得要哭出来了~”太宰治的声音从更深的黑暗中传出来,带着织田作之助还并不熟悉的、武装侦探社中养成的调笑意味。

槽点十足的话听得坂口安吾条件反射地开口,却终没有发出声音。然而对方却像并没有察觉到听众矛盾的心情,转眼又蹦出一句话。

“不过在这种鬼地方秀恩爱你们不觉得有点奇怪吗?果然还是应该一起到Lupin酒吧去呢,也许两杯酒下去气氛一对劲,直接就亲上了!”

坂口安吾愕然。长期从事情报工作的特务本能使他敏锐,拥有撇去一切芜杂而直接抓住主题的能力,于是即使在太宰而言也相当过分的玩笑话也没能分区他哪怕一丝一毫的注意力。坂口安吾所听到的,只有太宰刻意掩饰的短句。

“一起到Lupin酒吧去”,太宰这样说。

太宰在表态,最聪明至于操纵人心的人故作轻松地将真实想法表露一瞬间。连棉花都不敢触碰的胆小鬼曾在黑暗中第一次伸出手触碰友情,终于在四年前被友谊碎裂时露出的尖刺扎得鲜血淋漓,从此再不敢摘下温和嬉笑的假面具;但现在,他又一次伸手了。

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仅用一层绷带遮住旧伤,却还是颤抖地伸出来,无声地擦干眼泪,长而卷的刘海遮住迟疑和珍惜的目光。

因为是挚友啊,无光的角落里,用谎言和距离感构建的关系却真切地开出花来。灵魂的契合无法隐匿,无论深藏的高傲抑或温柔。在至暗时刻给予彼此最真切的守候,友谊的风筝线相互紧紧缠络,他们一同飘飘摇摇在这人世间。

智力永远不能决定性格,比如这种时候,天然的聪明人就能迅速领会中心思想,并且毫无心理负担地把话题转向奇怪的方向。

“我和安吾看上去很合适吗?可是太宰,我们两个都是男性吧。”织田作之助瘫着脸说出惊世骇俗的话,同时很自然地把已经站稳的坂口安吾放开,转身迈向酒吧的方向。

在太宰并不掩饰的嗤笑声中坂口安吾深深呼吸,长久无意识的屏息之后。在一天之内氧气仿佛是第一次真正进入进入肺泡,醉氧般微微晕眩的大脑迟滞地运转起来,话语很自然地脱口而出。

“这里应该吐槽才对,织田作先生。”

音量只略大于叹息,还有些中气不足,带着轻微的试探意味;但被吐槽的一方却是无所顾忌而火力全开。

“呀,织田作你看,安吾不愿意接受我的赞美呢——安吾害羞了吧!”

“我和织田作先生要是破镜重圆的小情侣你就是乱写剧本的无良导演或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划水女配你要是还想喝酒就快给我闭嘴吧太宰君!”坂口安吾的声音猛地拔高,长长一句吐槽不间断地流泻出来,最后的犹豫不决消失无踪了,也许是真的恼羞成怒,脸上也有了薄薄一点血色。

无赖派这种奇特的小团体中,怎么能没有吐槽役呢?

就像失去过去就会迷失,失去现在便作虚幻,失去未来终将无望。三者缺一不可。


横滨的夜晚是不甚平静的,不时有枪声在远处或近处传来,惊出敏捷逃脱的猫或边飞边鸣的鸟;大路上通透,海风湿润咸腥,确实像织田作之助叮嘱的那般有些凉,却并不觉寒冷。

太宰治照例被护在最远离车道的左侧,用欢快的声音絮絮地说着些日常琐事;坂口安吾走在右侧,不时从织田作之助背后越过去近距离吐槽;夹在中间的织田作之助丝毫不觉尴尬,用和缓平静的声音很自然地回应,像在哄劝不肯听话的猫。

三个装束奇异的男人神色泰然的穿过明亮或黑暗的街巷:浑身缠满绷带且黑色卷发蓬乱的,条纹衬衫布满水斑和褶皱的,西服正装外套沙色长风衣的。

他们没有乘车,横滨繁华或凄凉的街道一条条铺开在脚下,通往熟悉的目的地。

古旧的招牌在黑暗的掩护下轻易消去四年时光刻下的陈迹,上一次并肩跨进这道窄门的情景仍分明入昨日事。三个风尘仆仆的人站在从敞开的门中流出的暗金色光影里,不约而同地停下。

“当然可以,安吾。会有这么一天的。”织田作之助平静而突兀地开口,带着一种无需多言的信心。钴蓝色的眼睛被流光照亮,显得清澈柔和。

坂口安吾静立在他身侧,明明没有触及任何地方,却还是能明晰地听到遥远时光彼岸传来的自己的声音,汹涌的情感被人为克制后,只剩下微的颤抖。

“如果哪一天时代变了,特务科与黑手党都成为不同于现在的性质,我们也能拥有更加自由的立场——到了那时候,还能一起在这里喝酒吗?”

其时他这样发问,被问及的一方拒绝正面回答。而今这个答案穿越四年光阴和三个交叠的生命破空而来,带着相互亲近且信任的人赋予对方的笃定。

他们站在那里,已在异能特务科中独当一面的坂口安吾,站在黄昏天光中救人的太宰治,自彼方归来的织田作之助。他们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微笑,笑容直到眼底。

“织田作,安吾,我们快进去吧,”太宰几乎是跳跃着率先走向楼梯,迫不及待地拖着长声点酒,“老板,来一杯洗洁精——”

“太宰还是那么爱喝洗洁精啊。”

“这里应该吐槽啊,织田作先生!”

“啊,是吗?”

“当然了,太宰君怎么又在尝试这种老掉牙的自杀方法,就不能消停哪怕两天?”

“自杀是个人爱好,个人爱好而已啦——诶诶欸,安吾你怎么又生气了,会秃头哦~”

“关系真好啊……”

“织田作/织田作先生!”

戏称自己为“无赖派”的男人嬉笑着,伴着鼓声一般的隐约的音乐节拍,一同走进他们幽深温暖、有着昏黄灯光和金色酒液的獾穴。


.fin


写在最后:

这一篇是无赖派与对方和自己的和解,也许你会发现前面每一次列举他们三个,都是安吾(堕落论,过去)-太宰(人间失格,现在)-织田作(天衣无缝,将来)的顺序。我非常喜欢对无赖派的这种描述,他们分别在自己的领域近乎无敌。

原本彩蛋里的设定其实就是讲一讲织田作是怎么回来的。大概就是他死之后和孩子们都在书创造的彼方生活,但天人五衰事件之后书发现太宰的孤独和安吾的愧疚足以最终杀死他们,而这两个人的死亡将对横滨的安全造成巨大威胁(圆,就瞎圆),无法保护书的安全进而造成世界的不稳定,所以书和织田作商量了一下,就把他送回来了。(好尬的剧情,虽然我的脑子表示自己努力过了)

无赖派,无论文野文炼还是三次,其实都很符合我对于友谊的要求。有相似的特质,互相守候并且尊重,在友人需要时挺身而出。我相信友谊是可以渡人的。

最后,也许有很多人会觉得无赖派的和解不会这样容易,甚至他们永远都不会和解。但是从车祸事件我个人感觉其实安吾和太宰之间是有转圜余地的,如果太宰想杀一个人的话这人没可能还活着;以及我不相信单纯单方面的利用可以造就天人五衰事件那样毫无芥蒂、绝对信任且默契的合作。

当然无论你赞成还是不赞成我的想法,都欢迎评论区讨论。

最后,感谢每一个看到这里的你。

 


评论(8)

热度(117)

  1. 共1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温情与敬意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