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与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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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柯|诸伏兄弟】归人

*summary:从子弹射入心脏的瞬间起,诸伏景光就确信自己必死无疑。但终于恢复意识时,他又惊奇地意识到自己生命的真实。他很快确定了自己的位置是死后四年的长野,尽管风险巨大,诸伏景光还是决定去找那个他永远可以信任的人……

*BGM是Safe and Sound,B站上找的MV还有我写的烂字,戳这里

   全文7200+,请注意阅读时间    后续戳这里→致景光  

 坠入天光 是同设定景光视角温情向be,但也可以看作前篇。

*诸伏兄弟亲情向,诸伏景光复活设定。时间线是原剧情黑田兵卫回到东京之后,私设诸伏高明与公安有某些合作。

*实话实说,出校开始线上课程之后状态极差,经常非常暴躁,甚至没有办法顺畅地打字。不过怎么说呢,之前答应过回来要更新的(虽然可以确信没什么人屑于知道这种卑微的诺言)。所以现在,不管有没有人看吧,会努力写的。

诸伏兄弟这一篇算是那四万多字手稿中少有的完整了,其实原意是想将它作为开头的一段,写一个诸伏兄弟助力对组织战争的故事。从现在的情况看……我尽力。

*为了写这一篇重看了1040-1041。听到幼年景光的声音,泪流满面。

*不要怀疑,我文笔很差。完全不能驾驭汉语十级的大哥于是这一整篇他都没怎么秀古文。所以,触雷请左上角,求不喷谢谢。

以上。


0.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1.

长野的初雪一向是很早的,今年尤甚。几日以来天气就一直阴着,薄暮的一场风刮过去,凌晨再看时,天色已是纯然静谧的黑,地上莹白的雪映着莹白的路灯光,竟像是白夜。

诸伏高明把最后一口冷透了的咖啡灌进去,苦香的气味给劳累至近乎麻木的大脑注入几分病态的清醒。下意识地瞥一眼电脑屏幕的角落,12月8日,凌晨四点。他们刚刚完成了艰难的任务,大和敢助、他和上原由衣,对付的是极为变态的快感杀人者。直到刚刚大和敢助还在审讯室里和满脸横肉的前企业家拉锯战,诸伏高明只需一鼓作气写完此次的报告,接下来就是长达一周的假期。

“诸伏警官?”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打破冰一般的沉寂。诸伏高明叹了口气,通宵撰写的报告停在最后的总结,光标不耐烦地跳动着,不满于警官的三心二意。“请进。”

上原由衣端着咖啡壶进来,给诸伏高明的杯中注入新鲜滚烫的咖啡,空气中顿时逸散出悦人鼻腔的温暖气息。“有人找你。”上原由衣说。“是你认识的人吗?”诸伏高明扬起眉毛一脸疑惑,却不急于抬头,而是将未完成的文稿暂且保存,才拉开椅子站起来。

“我不认识他,但是刚才我在煮咖啡的时候那位先生恰好叫我,请我转告你说,他是你弟弟,让你到储藏室那里找他。”上原由衣回忆着,随即意识到诸伏高明的表情不太对劲。他浑身肌肉绷紧,脸上是面对最棘手的案件时才会流露出的如临大敌的表情。

“上原,你还记得那个人的相貌吗?”诸伏高明用力拉开抽屉,警用的配枪反出冷光,握在手里,是沉甸甸的凉。他不寄希望于上原由衣的描述,但相对于惯于竞争的诸伏高明和大和敢助,身为女性的上原由衣经常更能把握住一些稍纵即逝的细节灵感。

“他有一双诸伏警官的眼睛,”上原由衣在短暂的回忆后说,“他的眼睛,和你的很像,但是……又不太一样。给人感觉不一样吧,那位先生很柔和。”“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话还没说完,诸伏高明就把枪别在腰间,抢步出门了。又陷入推理了吗,诸伏?她在心里问,随即苦笑着放下咖啡壶,揉自己因劳累而发酸的眼角。

诸伏高明曾是一个相信童话的孩子,但对他而言,最后的童话也早已死在了那个发现父母陈尸家中的时刻。其时母亲的尸体正以一种极扭曲的姿势倒在地上,鲜血凝成一滩,沾湿忘记收好的童话书。那本卷边的旧书曾陪伴了诸伏兄弟上小学之前的每个夜晚,但诸伏高明最后一次试图翻开时,凝固的血已使书页粘连,殷红的封面上,看不清书名。

童话死了,诸伏高明对自己说。

他收到了降谷零寄来的手机,上面的弹孔和血液向他昭示了诸伏景光的死亡,与降谷零本人秘密交谈时对方那种掩不住的痛苦和自责更是明晰地证明了这一点。诸伏景光已死,那么现在……

诸伏高明眼中闪过痛苦。弟弟死前究竟在对抗些什么他早已从黑田兵卫口中得到过只言片语,如果对手真的如此强大,他便更应该找到那个与他有着相似眼睛的人,逼出对方的身份,然后用尽一切办法制服对方。储藏室可不是什么好选择,他想,虽然那处茶水间边的狭小空间是监控死角,但室内的走廊和室外的墙壁,都是有监控覆盖的。

“是要找我吗?”诸伏高明触到腰间的枪,冰冷坚硬的触感,给了他一种有恃无恐的错觉,“现在我在这里了。”他的语气很平缓,像极了每次作出推理后,亲口揭穿嫌犯伪装时一样。

眼前的门缓缓打开,诸伏高明掣出枪对准对方的眉心,即使早有推理,门后那张熟悉的面孔依然让他感到心痛——

“Hiro?”


2.

看清对方面孔的瞬间,诸伏高明闪过致命的失神。真的,太像了。他在心中默叹,虽然多年未见,但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二十九岁的诸伏景光应有的样子——如果黑暗并未将他吞噬。那双眼睛正如上原由衣所说的,是一双与他颇为相似的凤眼;皮肤比七年前照片中的略黑,下巴上满是未剃净的胡茬。

“你是谁?”诸伏高明问,手中的枪没有丝毫移动。

半隐在昏暗中的青年一愣,他像是思索了一下,才开口回答。“也是啊……如果组织的人伪装成我的样子来骗取哥哥信任的话,你们都很容易就会陷入危险的境地吧。”

“怪盗基德有很高明的易容术,我不相信他会是世界上唯一掌握这项技能的人。”诸伏高明想起那次在东京恰好遇到的案件,怪盗基德易容成了一位与侦探同行的女孩,虽然因为错误的措辞而早早被他发现了破绽,但不得不说,那样与本人无异的易容术真的百闻不如一见。

在他的推理中,眼前的青年,应该就是敌方一位有着类似才能的人物。“现在,过来。”诸伏高明的声音很平静,手枪举平,冰冷的命令一次次下达,将青年从昏暗的贮藏室中逼出来,使对方暴露在光下。他们离得很近,枪口几乎抵住前额。

“来吧,介绍一下你正在假扮的人。鉴于我现在随时可以撕下你的伪装,希望你可以,说实话。”诸伏高明的声线没有波动,眼神中的冷厉已经不再隐藏。但对方的回望太坦然了,这让他有点意外。那双凤眼中没有恐惧,又没有留下后手的算计神色;像是料定了诸伏高明不会开枪一样,平静并且坚定,如上原由衣描述中一样柔和。像被兄长误会的寻常弟弟。

骗谁呢。

“我叫诸伏景光,哥哥还有零一般会叫我Hiro。我只和哥哥一起生活到六岁,父母去世之后就搬去了东京。我在东京认识了零,但我们很少再见面,就算你上大学之后也是……毕竟东京城那么大。我上了警校,毕业之后我们连通信也断了,更没有见过面。”“真是粗略呢,还是说你们甚至找不到景光毕业之后的资料?”“只是不想让哥哥卷进去。”“诸伏高明没有你们想象中的愚蠢或者无知。”这句话含着怒气,青年像是颇有些踌躇,满是胡茬的脸上带着苦笑,“好吧,我去作了卧底工作,在那里面我是警视厅公安的卧底苏格兰威士忌。”

“你知道景光的死因吗?”这就不像是审讯时会问的问题了,哪个后辈如果这样审问,八成会被大和敢助板着脸,用很不绅士的语言骂一顿。“我被人识破了身份——所有的卧底都会做好这样的觉悟——抢下他的枪,打穿了我的手机。

“哥哥和零的身份信息都在手机里面,不能让你们陪我犯险,我要尽我所能保护你们。作为警察官最基本的义务就是保护,这还是哥哥当年交给我的……手机就放在左胸的口袋里,开枪之后我就感觉那颗贯穿手机的子弹也贯穿了我的心脏。我感觉到痛,然后意识就越来越模糊,再睁开眼睛时,就发现自己到了长野。”

完美契合了不久之前零告诉他的情况。大约是出于愧疚吧,对方在诸伏高明一次到东京出差时与他进行了秘密的见面。皮肤黝黑的青年不愿透露有关组织的更多信息,但对于景光的死因却说得明晰,说是和那位曾经的黑麦威士忌至今还结着怨。“是我害死了景光,高明哥哥,如果我能感到得更早一点……”“这不能怪零,”诸伏高明这样说,他已将降谷零像弟弟一般对待,“景光的自尽并不是因为零。他想要保护我们吧,做一名真正的警察官,像我曾经教授他的那样。”他们又静默了片刻,降谷零连连叹气,诸伏高明只能尽力宽慰他。

那是四个多月前的事了吧。从取回诸伏景光的破损手机之后,诸伏高明就一直将其放在自己贴身衬衫胸前的口袋里。他对零说着暖人心的话,带着弹孔的手机却源源不断地将冰冷的触感传送到胸前的皮肤上,无限接近于心脏的地方。

它冰冷着他的心脏,将曾短暂降临于诸伏景光的痛苦长久地加于他的兄长身上。


3.

“景光四年之前曾给我发来过一条短信。”“人生有死,修短命矣。”黑发凤眼的青年回答得很快,他甚至眯起眼睛,似是在追忆,“那条短信是我很久以前就编辑出来的,在死亡的预感里才发给哥哥。当时就觉得什么也不说实在不太好,又不能说的太多——你太聪明了,真怕你一时冲动跑去寻仇。”

“何止是不太好啊,直到现在我连你的死期都……”诸伏高明忽然意识到自己居然真的已经把眼前的人带入到诸伏景光的身份中,他知道自己应该警惕,但一个太不切实际的幻想在他心底成了型,甩都甩不掉。他感受到一种深切的挣扎,远不只是推理遇到瓶颈时的焦虑,更类似于矛盾,当新的推理结果与常识完全不符时。

他随即感受到其中的危险。对方太了解景光了,这意味着现在不仅是他,那位远在东京、以虚无为名的青年,现在也正处在暗影的攻击范围内。诸伏高明努力决定先稳住对方。他重新握紧配枪,决定问出心中的最后一个,除他和诸伏景光本人外绝不会有人费力去了解的问题。

“父母去世后我和景光就很少再见面了,加在一起,也就只见过……”“四次。”青年出人意料地抢答,刚刚几乎是自信和微微放松的神态消失了,他微笑着摇头,笑容中的伤感和温柔整整二十三年都没有变过,“我们何止是离多聚少啊,小时候就觉得真的很矛盾,说我们熟悉吧,又几乎没有办法见面,更不要说朝夕相处;说我们生疏吧,又有那么多成长轨迹惊人地相似。后来才明白,也许这就是兄弟吧……”

“高明哥哥。”黑色短发,灰蓝色凤眼,眼前的青年与记忆中的另一个形象完美地重叠,不分彼此:三岁的景光乖乖躺着听兄长读童话书,六岁的景光一脸惊惧却痛苦得说不出话,十岁的景光在电话那边大笑着介绍自己新认识的亲友,十六岁的景光说出那句“和哥哥一样”,二十二岁的景光在照片中穿着警服敬礼。他的弟弟诸伏景光,明亮的,黑暗的,温暖的,冰冷的,交杂在一起,违和又真实。

诸伏高明冲动地伸出空着的左手,浸染冷汗的指尖触及对方的脸颊,在他最初笃定的推理中,这时会有一层伪装用的易容面具被整个接下,露出伪装者的真实面目。

但是并没有。这整张面孔,连同最易改变的头发在内,都无疑是完全真实的存在。

没头没尾地,诸伏高明忽然想起了国中时被大和敢助拉着一起通读的福尔摩斯——这家伙完全不愿意承认自己少年时代对侦探小说的痴迷,但那些离奇的案情,精彩的推理,确是让父母双亡的国中生找到一条窥破真实并且制止更多悲剧的人生道路——“首先要把一切不可能的结论都排除,那其余的,不管多么离奇,难以置信,也必然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夏洛克·福尔摩斯如是说。


4.

“无可辩驳的……真实吗?”诸伏高明喃喃。他想到与语言相似又不相同的另一种鉴定,于是掏出被体温焐热的随身记事本,直接抛出去,并不意外地看到对方把本子轻松接下,有些好奇地研究固定住的碳素笔。“这不会是我好几年前寄来的那本吧?”“当然不是——只是同款而已。”只是多年没有景光的音讯,于是永远用同款的笔记本随身记事,留个念想而已。

“景光警校毕业之后给我写过一封信,之后就再没联系过。你知道,他写了什么吗?”他写了少年人最后的意气风发,写了最后的、最“诸伏景光”的温柔,在决计潜入黑暗之前;这是诸伏高明收到信以后很久才知道的。

“真不愧是哥哥啊,”青年在本中翻找空白的一页,“一张纸条也记得这么清楚……笔迹鉴定这种事,也算是在刑警的能力范围内了。”他略一思索,用膝盖垫住笔记本,背倚在墙上流畅地写了一阵,“这样可以吗?”

诸伏高明想告诉他,记得清楚与记忆力一点关系也没有,就算不是他诸伏高明而是随便什么鲁钝的人,也能毫无压力地记住一张被反复看过不知多少次的纸条上究竟写过什么。但他没有说,只是接过笔记本,看上面墨迹未干的字。

“哥哥,从今天起,我就是一名警察了!”纸上这样写着。每一道勾连,每一处笔顺,都与那张久经翻阅而发黄起皱的信件惊人地相似。生而警惕的警官忽然感到手臂酸痛无力,手心的汗液早已使枪柄变得湿滑,他尝试了几次才勉强将其插回腰间。在看到纸末那个熟悉的签名时,他不禁读出了声——

“Hiro,”诸伏高明用气音说,他又一次直视青年的眼睛,那是一双与他神似的凤眼,只是更温柔些,眼角微微上扬,最适合微笑。“这是……怎么回事?”自信是应有的,但在推理走向死路而断无逢生可能时,要绝不惮求助于人。是这样的吧,敢助。

“我怎么知道啊。”诸伏景光放松地叹了口气,他仍保持着方才写字时倚在墙上的姿势,神色中带着被兄长误认为是敌人而用手枪对准过的弟弟所应有的谴责表情,“我明明早就死了才对,但是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坐在……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带我去捉知了的树林?那里现在是一处公园,我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还穿了死时的衣服——东京这个季节远没有这么冷,更不会下雪的——我坐的地方全是雪,身上倒是干净。就像是穿越了一样。”

“你死的时候应该是……”“四年之前的12月7日晚上。我找到一家没有监控的小报亭,看了日期才明白,自己像是漏掉了四年的时间;我穿的衣服是四年前的,容貌一点没有变化,并且那处子弹穿过心脏的伤口也不见了。谢天谢地长野县警局本部的位置二十多年也没变,我才能摸着黑找到这里。”

诸伏高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推理中的谬误所在,毕竟最大胆的推理小说中也不敢包含超自然的成分。“那么如果我没在本部呢?”“这我倒是没想过,”诸伏景光笑道,“不过我还记得要抄小路过来,我可不希望敌人看到我这个本应已死之人的脸。”他冲走廊里醒目的监控摄像头努努嘴,“现在看来,这还真是不可避免。”

然后便是一阵长长的沉默。诸伏景光以为哥哥大约是在咀嚼自己方才的话,对可信程度作出评估,于是他并不急于开口;诸伏高明实则强迫自己从几乎使大脑空白的震惊和紧张中挣脱出来,最终也没有想到哪一句适合现在说的古语。

“你还要做指纹验证,这是必须的。”诸伏高明说,看似十分跳跃地。“我知道。”“那么。Hiro……”他颇踌躇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做出一个很“不诸伏高明”的动作。诸伏高明难得有些笨拙地张开双臂,眼睛瞟着诸伏景光背后的墙壁。诸伏景光很自然地向前几步,接受了这种稀有的亲昵。

他们拥抱了彼此。


5.

诸伏高明是一个情感相对内敛的人,拥抱这种明晃晃表达的方式与他并不相符。看到父母的血尸时他还能冷静地叫醒柜中熟睡的弟弟,找到重伤的大和敢助时他甚至有余裕冷嘲热讽,甚至得知景光死讯的时候,他的步履也没有丝毫迟疑。

他们上一次拥抱是在什么时候了?是那个黑色的上午吗?其时他们刚刚参加完父母的葬礼,景光的行李早已收拾停当,搬上姑姑家租来的小汽车。景光穿了一身黑衣,他已经要被姑姑连哄带劝地送上车,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猛地回头。诸伏高明至今还清晰地记得景光那时的表情,他没有哭,但眼中的痛苦是那样浓且厚重,重得紧压住声带,让这个六岁的孩子翕动着唇瓣,却只吐出破碎的气音。诸伏高明于是拥抱他,把自己随身带的《三国志》塞在他怀里。

他还记得小孩子抱在怀里的触感,温暖,柔软,仿佛稍稍用力都会受伤。现在的诸伏景光则完全不一样,他手臂和肩膀的肌肉都很坚实,大约受过什么刻意的训练;他的心脏有力地搏击着胸腔,没有血,没有弹孔。破碎的手机被他们挤在中间,像一个噩梦留下的残影。

他们感受着对方的呼吸和心跳,感受对方胸口灼灼的生命力,感受着对方双臂收紧时几乎深入骨髓的力度。像每一对未经屠戮和暗影的兄弟久别重逢时一样。“不管怎么样,”诸伏高明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会如此喑哑,他努力吞咽下喉中干涸的灼痛,“欢迎回家,Hiro。”

“哥哥,我回来了。”诸伏景光深深吸气,兄长的肩膀上有淡淡的洗发水香气。像很久很久以前每天踏着夕阳打开家门时一样,他身心都是说不出的熨帖,紧接着是轻微的疲惫,全身为训练狙击而偏重力量的肌肉松弛下来,搭在诸伏高明身上。


“诸伏警官?高明?”脚步声和拐杖点地的声音渐渐靠近,粗粝的嗓音随即传来,拐角处出现的,是一张凶恶且带着伤疤的脸。“是上个案子的共犯吗?先收了你的枪,到审讯室再……”抱怨的声音戛然而止,大和敢助目瞪口呆地看着诸伏高明和在监控里看到的,那位被他用枪指着的青年。从刚刚的动作来看,他们像是在拥抱。

诸伏高明脸上是一个不完全冷静的表情,从小到大他只见过一次。那是雪崩事故后的一周,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医院病房里,他半张脸缠着绷带正在静养,而那位永远得体的“孔明先生”忽然风似的撞进来。像冷静的面具裂开一道缝,在那个瞬间,面具下炽热的灵魂显出踪迹。

“有朋自远方来,敢助,”诸伏高明朗声说,“这是我弟弟,诸伏景光。”他身旁的青年微笑着伸手,大和敢助才意识到,这个人有着与诸伏高明相似的面容,眼睛的轮廓几乎完全相同。

“请多多指教。”


6.

入冬以来天亮总是颇晚,但当接受了一系列鉴定检查的诸伏景光摇醒驾驶座上入睡的兄长,汽车驶入公路,才发现太阳已经挂得很高,路面上的积雪经历的碾压和照射,早已在高于零度的环境下开始消融了。

“好了。”诸伏景光把刚刚挂断的手机递回去,“不过真没想到,哥哥居然还跟日本公安有联系。”“还不是因为你,你亲友降谷零现在的里理事官是以前长野县搜查一课的课长,调回东京之后那位先生联系过我几次——这几天怎么安排?”

“有两项检查还没出来结果,没有问题的话,一周之内会有人过来。”诸伏景光察觉到困倦状态下的诸伏高明有些烦躁,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另一项安排,“他最近不让我回到东京了。我这张脸实在不能让组织的人发现,暂时还要住在长野。”

“哦,是吗?”诸伏高明表情丝毫没有波动,用在荞麦面上撒干菜般平静的语气开口了,“准备拿我家当免费宾馆,包食宿还有全天热水供应?”

“高明哥哥好犀利,”诸伏景光笑起来,灰蓝的凤眼眯着,眼角微微上挑,“要是还有WIFI的话,我更是求而不得了。”

“竖子不足与谋。”诸伏高明假装愤愤地斥责了一句,却知道自己不必像与其他人说话时那样,对这句古语加以解释。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正变得温和,这样看来,两人就更相似。

“去给你买些衣服吧,总穿死人的衣服不太好。”

“还是先去吃饭吧,我有点饿了。”

诸伏高明隐秘地打了个哈欠,随即转弯驶向临近的饭馆。他用余光看邻座的弟弟,诸伏景光脸上洒了阳光,他正用说不出的悲伤表情看路边的残雪,眉眼中带着隔世的感慨。

“好。”



2020.12.2-8  手稿  于衡水

2021.1.28-2.1  修改  于衡水


PS.打名柯的tag真的是丝毫不得章法


后面都是碎碎念:

*不知道有没有表达出来,我想要说的是两个主题。回归,和解。诸伏景光的回归当然会对主线影响巨大(这也是这个脑洞最初的来源),但我更希望抓住一个更小的视角,也就是家庭。我是这样想的,诸伏高明教过弟弟要担起保护的义务,那么当他得知弟弟真的是因为保护而死时,他当然会感到痛苦和自责。

诸伏景光回归,诸伏高明和多年不能一同生活的亲人和解,也同时在某种意义上原谅了自己。

文中写到过,诸伏高明是一个很内敛的人,我插入了一些比较细节的回忆或者细节,就是想说……内敛完全不等于冷漠。曾经看到有一种说法,诸伏高明认出了零却不相认是无情的表现,我则认为恰恰相反。

知道眼前的人也认识诸伏景光,也是诸伏景光用生命守护的人,一定是一件痛苦又幸福的事吧。正因如此我才设计了降谷零与诸伏高明会面的情节——尽管我知道这一段绝对是ooc了。

无论如何,我最初的目的达到了。他们一起,走在阳光下。

*这一篇算是复建了,也是进入名柯圈子之后第一次真正发文。久不码字真的退步了,七千字断断续续改了五天。但是写这些心里真的就一点一点静下来了,至少比开头时那种暴躁老姐好了不是一星半点。(什

会一直写下去的(*^-^*)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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