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与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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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卡]看着我的眼睛4

*艰难地肝出一篇不怎么样的文章

*下一更完结

*求蓝手红心求评论

*用Ray 和Camille 代表雷卡(仅此一次)

5.

提灯的少年,悄无声息地徐行在羚角号的软毯上,明亮的眸映着昏黄的灯光,泛出锐利的蓝。十三岁的少年已经渐渐长高了,虽然依旧瘦削,可眉眼间早已经脱去了最后的稚气。

“通向…暸望台”曲折的铁楼梯边挂着一块小木牌,少年借着灯光读出上面的字。这是他们夺来飞船后的第二天,即使聪明如Camille 也无法完全了解它。暸望台,应该是一处制高点吧。Camille 想。于是,他轻轻抬脚,踩上了微微锈蚀的铁梯。

一圈,两圈,三圈…Camille 拾级而上,在螺旋状的阶梯上越爬越高。少年轻而空洞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长廊中一次次地回响着,显得有些瘆人。

阶梯的尽头,横着一道因受潮而微微发胀的木门。

羚角号是一艘非常先进的战斗型飞船,Camille 从未想过,在现代化设备的包裹之下,还隐藏着这样…质朴的地方。他伸出手来,修长的指尖触到了木门粗糙潮湿的表面-----破旧的门在轻推之下痛苦地呻吟着-----终于还是被打开了。门没有上锁。

暸望台上有人!小军师大吃一惊。空着的右手猛地抓住了腰间锋利的短刀,随时准备刺进敌人的胸膛。

“准备杀死我吗,Camille?”握刀的手忽而松开了,碧蓝如海的眸,毫不费力地找到声音的来源。他下意识地向下压了压帽檐,又向上拉了拉围巾,似乎要掩盖住抹不去的情感,“当然没有,Ray 大哥。”

“你看,星辰大海多美啊。这里才是我们的家-----整个宇宙!不受枷锁束缚的自由!和我一起喝一杯吧,Camille”

“不用了,谢谢大哥。”少年的眼神,却一直聚焦在Ray 俊美的侧脸上。

大哥已经十六岁了…既是青年又是少年的人,黑硬的短发依旧根根直立,被头巾缚住;在猎猎的风沙中,白色头巾后的飘带飞扬无羁。在雷神之锤粗而白亮的电光中,紫眸的雄狮如降世的修罗,带来鲜血与贫穷。长大后的大哥,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他们之间的一些分歧,也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可避免。Ray 似乎越来越不再满意于跟在他身后,为他出谋划策、征战沙场的弟弟,可是他究竟想要什么,Camille 一点也搞不清楚。

“大哥,您今天不是应该在守夜吗?您还是快回去吧,那两个人…还是小心为好。那个帕洛斯非常有野心,既然他能杀死前任老大,那他同样也很有可能会背叛您;佩利虽然是您手下的败将,但他那样天真的性子,是很有可能被人盅惑的…您千万小心!”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分析一下你自己背叛的概率?作为军师,你的背叛应该才是最可怕吧?你曾经说过,你是我手中的利刃。那么我怎么敢保证利刃还握在我自己的手里呢?嗯?”

“我…我不知道,大哥。我没有任何材料可以证明我的忠诚。但我从八岁开始,就发誓要一生追随您,跟在您身后,做您的利刃。我将永远无条件地忠诚于您。也许您早已不再相信我,但真相就是如此。”

“唉,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没必要这么严肃吧!”Ray 说谎的时候,连声音都很虚假。Camille 想。

“Camille? Camille?… ”Ray 不知说了多少遍,才看见弟弟终于抬起了头。帽檐很低,围巾很高,看不清他的表情。“你怎么了?”

Camille 在大哥惊讶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跪下,向他行了一个与雷皇见面时才会行的大礼:“我……私生子雷鸣,在此发誓,永远效忠于雷王星三皇子,雷狮海盗团长Ray 殿下。我将永远忠诚,直至生命的尽头。如果背叛,我愿…接受一切代价,永不为人!”

长长的,长长的沉默。Camille 一直跪着,保持发誓时的姿势。泪水盈满眼眶,却绝不落下。这个世界上他绝不愿提及的事仅有两件:他已故的母亲为他起的名字,以及他的身份。私生子,雷鸣。今天,为了大哥的信任,他愿抛下一切。

“Camille,看着我的眼睛。”山雨欲来的大海迟疑了一会儿,终于仰视了面前的星辰。

“我…对不起。”Camille 的眼神猛地放大。原来,星辰之上也早已蒙上缕缕水汽。在他的印象里,这是Ray 第一次向别人道歉。“很抱歉我曾怀疑过你,Camille 。虽然你远没有明白我当年的意思,但我至少不应该怀疑你的忠诚…请你接受我的道歉。”

Camille 站起来,重新与Ray 对视。玫蓝与鸢紫,传递着带有体温的目光。璀璨的河汉,闪亮在他们身旁。

星空有三片,有两片在紫眸中发着熠熠的光;泛起微波的大海,与星辰在空中相遇。

空洞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只是变成了双声,变成了雷王星兄弟温暖的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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